宝贝我会慢慢的不会疼*穿成大佬们行走的解药TXT

一套看起来很高级的按摩仪,他不记得自己买过这玩意儿,心想别是拿错了包裹,又确认了一眼快递面单。

  收件人姓名和电话都是他的。

  他在家里的小群询问,包裹是谁寄的。

  【老爸:@随遇而安,宝,晚上想吃啥,我去买。】

  【老妈:出去吃,我最近胖了两斤,想吃点清爽的,就蒸菜吧。】

  【老爸:一百一怎么能叫胖。】

  【老妈:腰围明显有点粗了。】

  【老爸:那我还给你买了点蛋糕呢,吃不吃啊?】

  【老妈:给小宝吃,我就尝一口。】

  蒋随:“……”根本没有人理他,并且把他的消息刷过去了。

  既然是写了他的手机号,那必然是身边熟人寄的,蒋随把包装盒拆了,照着说明书仔细研究一番。

  功能很多,是说明书里所介绍的所有款式里边的顶配了,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启动了它。

  机器安静,基本没什么噪音,虽然不及段灼的双手按着舒服,但也不输商场里那些要花几十块才按摩半小时的按摩椅差,几个主要的岤位都能按到。

  仪器还能自动加热,这功能对享受不到暖气的南方人来说简直太友好了,他把双腿搭在矮凳上,一按就是半小时,舒服得险些睡着。

  程子遥回来看见了,一脸惊喜,绕着他转了一圈:“哟,新买的啊?舒服吗,让我试试。”红绿灯口,一辆私家车忽然加塞,校车紧急刹停避让,段灼睡梦中的身体向前一倾,清醒过来,同样因为刹停而醒来的蒋随揉了揉眼,一脸茫然地望望窗外,又看向段灼,笑起来:“我刚才做梦梦见放假了,还没出去玩呢,就没了。”

  他刚睡醒时的说话声很轻,还夹杂鼻音,会让人有种在撒娇的错觉,一束柔暖的光线在他脸上滑过,梦里那些荒唐的画面又在段灼眼前闪现。

  蒋随握着手机躺在他身侧,看一部外国电影,蒋随看得入神,他却在用目光测量他的睫毛究竟有多长,去嗅他身上的味道。

  最不能理解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有去拥抱他的冲动,还要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他进行了一场有预谋的表演,只为了离他能再近一点。

  再要说服自己,这只是出于友好的一个拥抱,他没办法做到,但要说这里边掺杂了情感和欲望,也并不成立,因为除了拥抱,什么都没有发生。

  伸手拥住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空白一片,以至于清醒过来,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去接近他。

  车窗被推开一道缝,微风送来一阵香,段灼再对上蒋随的视线,仓皇又尴尬地逃开,好像刚才是把真人给猥亵了一样。

  之后一段时间,段灼专注投入到学习当中,白天上课,夜里复习,留清早和晚间的几个小时运动。他没有去游泳馆报道,只是通过一些有氧锻炼保持体能,最多的是和蒋随他们一起跑步、健身。

  寝室的阳台都有个多层的收纳架,许多同学都用来摆放书籍或是绿植,有体育生的地方则不同,蒋随和程子遥在上边摆满健身器材,段灼每晚一边练听力,一边举哑铃,在做满两百个俯卧撑后洗澡休息。

  这样的生活很累,每天睡觉时间大约只有五个小时,他上高中都没有这么累过,但竟然就这样坚持到了期中考结束。

  分数没出来,但他心里有个大致的数,题目不算太难,他也发挥出了最好的水准。

  王野简直是掐着点的,在他结束考试的第二天清早,就给他发消息,说是队里给他定的游泳装备到了,要他去办公室领,还强调要尽快。

  这天的课程是满的,段灼磨蹭到傍晚五点才去了教师办公楼。

  这是一栋老楼,没有安装电梯,段灼顺着楼梯往上爬,到第三层的一个转角,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可能是因为常年抽烟,王野的声音有着较强的辨识度,低沉沙哑,锐气逼人。

  “他都大三了,难道还不懂事吗?我让他休赛而不是让他背处分,已经是很客气了。”

 文学

  段灼扶着栏杆停下,站在原地向上望,以他的角度,并不能看见王野在和谁讲话,但心中有种预感,王野和人聊的事情,应该和张家延有关。

  “你让他休赛半年,相当于明年的短池,全国冠军赛他都没办法参加了。家延跟我说,明年的全国冠军赛也是亚运会的选拔赛,冠军直接就能拿到亚运会参赛资格,你这样剥夺他比赛的机会,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变相地惩罚他,要让他离开泳队?”

  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说话态度略有些刻薄,能用“年纪小不懂事”这样的理由来维护张家延的,应该就只有他的母亲了。

  王野听后笑了一声,嘴角扬起的弧度和笑声里是不加掩饰的散漫和轻嘲,仿佛是听见了什么荒诞的新闻。

  他单腿微曲,倚在栏杆说:“且不说国家的文件还没下来,明年的冠军赛是不是暨亚运会选拔赛还没有确定,就算是这样,照张家延目前的水平来看,把他放在任何一个项目,都没有拿冠军的可能。”

  这话显然是触怒了对方,女人的嗓音徒然拔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赛都还没比,你身为他们主教练,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段灼瞧见王野从兜里摸出一包烟,也许是考虑到对面的是个女人,又放了回去。

  “正因为我是他们的主教练,我跟他们朝夕相处,太熟悉了,才最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张家延先天的优势并不突出,他只能靠后天加倍的努力去弥补那点不足,而结果你现在也看到了,他努力的方式是什么呢?不是思考自己哪里不足,不是向优秀的队员讨教学习,也不是加倍的训练体能和肺活量,而是往队友的衣服上放仙人掌,给队友吃火腿肠,想方设法让别人失去比赛资格,他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跑偏了。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那个队员的母亲,你怎么想?”

  女人滞住,迟迟没有言语。

  “体育竞技很残酷,什么‘努力了就一定就会有收获’这样的心灵几汤在这里不管用,体育生的努力和收获注定是不对等的,可能别人只需要练半年,甚至几个月就能达到的速度,张家延需要三年,五年,这需要很强大的意志力,而不是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如果连这点都意识不到,接受不了,那我想说,他真的不太适合这个圈子。”

  王野的态度已经表示得很明确了,但张家延的母亲似乎没理解,又或者说,听懂了也装作没听明白,继续为张家延争取比赛机会,喋喋不休的。

  段灼一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脖子都僵了。

  “我们家延从十岁就开始练游泳了,你说他没有毅力,我是不同意的,他只是一时犯糊涂,我们已经教育过他了,他也保证不会再犯。”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了一包东西,递向王野,“不瞒你说,我们不求他拿个什么世界冠军,就是起码的,得在大点的比赛上露露脸,以后履历也好看一点。”

  饶是一向狂野不羁的王野在看到那东西后也是吓得连连后退,摆手道:“收回去收回去。”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段灼轻轻地抬脚,后退到他们瞧不见的地方,张家延母亲的这个动作,这一番话,让他意识到,张家延那种畸形的三观,并不是偶然形成的,也很难真正地改变他。

  因为在他眼里,这只是取得胜利的一种方式,就像蒋随之前提过的那些韩国人一样,他们不择手段,却坚持认为是在公平竞争,只要裁判不判罚,不下场,就觉得自己是光明正大地赢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思维模式,要怎么同他讲道理呢。

  王野大概也是被念烦了,最后告诉她,亚运会名额的选拔时间跨度会很长,不止是全国冠军赛,全运会的前三也有机会获得名额,只要张家延有那个能力,他一定送他进去,她才不念经了,把东西收回了包里说:“那就请教练多多照顾她了,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常联络。”

  “哎,真不巧,我手机前两天摔坏了,新买的还没到货。”

  段灼头一次看到王野落荒而逃,笑得不行,他也飞快地跑下楼,待到张家延的母亲走了,才重新上去拿装备。

  除了校队都配备的泳镜和泳裤外,王野额外出资给他买了套运动服,以及当初约好了,拿冠军的一千元奖金,也如约转到他支付宝。

  段灼很有理由相信,这是王野招兵买马的一种计策,先用打赌这样的鱼饵引诱他,让他尝尝胜利的甜头。

  要是他不同意加入校队,那一千块估计也就没了,毕竟王野不给,他也不可能上门催债。

  蒋随在三天后收到了快递系统发来的短信,以为是网购的一些日用品到了,因为不急,他拖到了周末才去取。

  好几个包裹搬回寝室,一一拆开,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愣住了。

  

  蒋随起身让给他:“不知道谁买的,上边就写了我名字,也没留个条什么的。”

  “你妈给你买的吧。”

  “我打电话问过了,她说没买。”

  “该不会是谁暗恋你吧?”程子遥的八卦雷达立刻竖了起来,想了想又说,“不过暗恋也不至于买这种东西,显得你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蒋随扬手,作势要打,程子遥缩了缩脖子:“你有没有问问卖家看啊?他们肯定知道是谁买的。”

  “有道理啊。”蒋随打了个响指。

  他从包裹里翻出宣传单页,找到了这家网店,一开始咨询客服,对方说不方便透露买家隐私,后来他打电话过去,讲明原因,客服才告诉他,购买这笔订单的买家ID是——“小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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