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吧打烊后仅剩二人类型*低头看我是怎么c哭你的

心结已解,最后一层隔阂也散入风中不见踪影,岸边二人凝望着彼此,似要将这一生看尽。

    到底是虞小满臊得脸热,垂首躲避。

    良久,陆戟“嗯”了一声,而后说:“我的错。”

    虞小满最是不喜听他向自己赔礼,嘟哝道:“谁要听你说这些。”晚膳时间,三人找了间酒馆落座。

    外头荒寒萧瑟,屋里暖热融融。烧几拆开往桌上一放,虞小满刚要把汤碗端出来,虞梦柳道:“到这种地方,哪有喝汤的道理?”

    说着拍手唤了小二来,要了两壶温酒。

    待酒上桌,各自斟满,虞梦柳双手举杯先向陆戟赔罪:“方才天色暗,没瞧见您也在,一时失言,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嫁了人到底不一样,虞梦柳不似从前刁蛮任xing,也能说会道许多,一句话就缓和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陆戟自是不会同她计较,执杯举起,淡淡道:“无妨。”

    三人围着暖炉话家常,多是虞小满和虞梦柳说虞家村的事,陆戟在旁听着,时而为虞小满布菜,时而拦住他要倒酒的手,用眼神警告他不可贪杯。

    其实不消他警告,虞小满不胜酒力,空有把酒言欢的心,喝了两杯就双颊飘红,身体东倒西歪直不起。

    天是聊不下去了,虞梦柳帮他要了醒酒茶,陆戟揽着他的肩喂他喝下,过了小半个时辰才逐渐转好。

    只是人还有点傻,看着陆戟吃吃地笑。问怎么了,虞小满摇头不肯说,把脸埋到臂弯里,等到再次抬起头来,一双水润的眸子仍直直盯着陆戟,酒气散了,脸反而红得更厉害。

    虞梦柳感激陆戟帮着隐瞒了虞家找人替嫁的事,特地斟满酒盅举杯:“这杯谢您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若不是您,我与我家夫君便无缘相遇,我现在光想着他可能会娶别的姑娘都恨不能……老天有眼,活该您娶我们小满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活该您的腿能治好!”

    前面好端端的,最后这句脱俗得令陆戟有点懵。

    听到自己名字的虞小满反应倒是快,酒杯没摸到,转而拉着虞梦柳的胳膊,撒娇般地晃啊晃。

    “小满也谢谢姐姐,若不是姐姐当初选了我,我光想着……就……”神智尚存一线,虞小满不便明说,咬了咬唇,“就又要哭了。”

 文学

    散席到外面吹了会儿冷风,晃晃脑袋,总算彻底清醒。

    虞梦柳有孕在身,上轿时捂着小腹,一边一个丫鬟小心搀扶,虞小满愣愣地看着,待轿子走远了看不见,才低头看自己的小肚子,用手捏了捏,心道这阵子吃得太好,贴了几层冬膘。

    陆戟把马牵了来,要扶虞小满上去,虞小满节节后退,说自己胖了马儿驼不动,让陆戟先走。

    陆戟干脆翻身上马,踱到虞小满跟前长臂一伸,侧身弯腰将他拦腰捞起,稳妥安置在身前,宽大披风将他纤瘦的身体密不透风地包住。

    眨眼功夫,虞小满已经坐在马上,紧接着耳边传来陆戟低沉的一句:“坐稳了。”

    虞小满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戟一甩缰绳,喝了声“驾”,马儿便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猎猎寒风划过面颊,却因身体里暖和,并不觉得如何冷。虞小满整个人被陆戟拥在怀中,坚实臂膀护在两侧,身下的起伏颠簸也不足为惧。

    穿过人烟稀少的窄巷,视线开阔的同时光线也被留在身后,马蹄声隐匿在呼啸的风里,前方似有浪涛拍岸的动静,腥咸湿气裹着凌冽疾风,令虞小满精神为之一振。

    到海边了。

    马儿缓缓停步,跺着乌蹄打了几个响鼻。

    松开披风兜帽,海风撩起发丝,仰头望向天幕中几颗寥落寒星,虞小满只觉身心舒畅,吸入肺腑的空气都沁凉清爽。

    “很早以前,就想带你来了。”身后的陆戟说,“两人一骑,像这样抱着你。”

    温热吐息喷在耳畔,虞小满害羞地躲了躲,又不舍得从他怀里离开,微微侧过头去:“有……有多早?”

    陆戟说:“很早,还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

    虞小满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这个,亦不知该如何回应。想来这时候带他来阒静处,定是早有预谋,只好蜷了肩膀找个不碍事的地方窝着,洗耳恭听。

    谁想陆戟偏不让他躲,长腿一伸跳下马,抬手示意他也下来。

    虞小满磨蹭一会儿,还是搭着陆戟的胳膊爬下来,双脚笃实地踩在地上。

    两人往前走几步,并肩立于海滨滩涂,几乎没给虞小满猜想的时间,陆戟开口了。

    “陆、沈两家世代交好,我与沈暮雪自小以兄妹相称,后来理所当然地听从家中安排定了亲。彼时我并不知兄妹与夫妻的不同之处,直到上战场前,我都以为今后只要好好待她、照顾她,便够了。”

    听到沈暮雪的名字,虞小满的心酸几乎是下意识,而陆戟后来的话又令这酸涩收紧束口,没能蔓延开来。

    “在边关的三年,我鲜少归家,随着年龄渐长,倒是知晓了些情爱之事,只是懵懵懂懂,她愿嫁我便愿娶,索xing周围人都觉得我与她相配,这门婚事于我,责任始终多过旁的。”

    “直到遇见你,我才知晓诗书中所写的怦然与倾慕,原来并非虚言。”

    虞小满的心也跟着动了,扑通扑通,铿锵有力。

    “之后的事,想必你多少有耳闻。我在战场残了腿,为不耽误她,进宫求了圣上取消婚约,外头将这事传得旖旎,我来前才听人说起,不然定不会让你误解……”

    讲到这里,陆戟自嘲般地低笑一声,“眼下说这些有何用,话是我说的,你若是没信,便也不会走了。”

    “只是,你记恨也好,怨我也罢,我仍想让你知晓,那些话并非出自真心。”

    陆戟不善言辞,亦不想拿自己的痛苦挣扎作为借口,下决定的那一刻,他的目的便只有一个,旁的都抛诸脑后,不想再管了。

    “我想你活着。”陆戟偏头,看向默不作声的虞小满,“唯有活着,才能期盼以后,才有机会一辈子。”

    乌云层叠散去,头顶月色撩人,却无人得空欣赏。

    虞小满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何时扑到陆戟怀里的,分明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他都忍受不了,手臂紧紧环着陆戟的脖颈,趴在他肩头呼哧呼哧喘气。

    平日里能言会道,今日却哑火似的,只抱着陆戟一动不动,双目紧闭,睫毛颤抖,像是害怕极了。

    陆戟被他突然的投怀送抱弄得措手不及,下意识抬手拥住,待听见虞小满类似啜泣的喘息声,失笑的同时,终于松了口气。

    “我自作主张,狂妄自大,还总是让你哭。”陆戟喟叹一声,终是心疼多过无奈,“我是坏人,混蛋……全是我的错。”

    坚强男子汉虞小满听了难为情,抽抽鼻子,埋在他肩窝里闷声道:“那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陆戟当了真,附在虞小满耳边说:“我知你想回大海,告诉我,如何将元丹笔出,我……”

    听他提元丹,虞小满心头一紧,奋力挣开他的怀抱,瞪圆噙着泪的双目死死盯着他:“给了你便是你的了,休想还回来!”

    未料到虞小满如此大反应,陆戟按着他的肩,郑重地说:“我早已习惯双腿不能行,便是没有腿,我也能顾好自己,不会拖累于你……”

    “谁嫌你拖累了?”虞小满打断他的话,“是我不想看着你被困在那四轮车上,是我要你能跑能跳能骑马,是我想看你跟从前一样神采飞扬,而非、非……”

    而非终日郁郁寡欢,空有满身抱负无处施展。

    更非怯懦自卑,踟蹰不前,过去无数多个朝升暮落,都等不到你走向我哪怕一步。

    “你说希望我留在你身边,我又何尝不是只想陪着你。”

    所以留下元丹,让它与你融为一体,便如同我守着你,一刻不离。

    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陆戟开窍不久,面对心上人尚未能做到事事游刃有余,遂虚心讨教:“那想听我说什么?”

    一个敢问一个敢说,虞小满仗着天黑无人瞧见他的羞恼,理直气壮道:“不是说心动吗,不是说倾慕吗?我怎的一点都、都瞧不出呢……”

    经得点拨,陆戟恍然大悟,原来白日里那声“喜欢”说得匆忙,没能入心。

    他轻轻捏了虞小满的下巴,抬起,贴着唇角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喜欢你。”

    另一边再碰一下:“只喜欢你。”

    虞小满被亲得熏熏然,胆子也大了许多,明知故问道:“我、我是谁呀?”

    陆戟不急于回答,扳正了他左躲右闪的脸,再度靠近。

    这回毫不收敛,唇裹着唇辗转厮磨,复又猛烈进攻,舌尖撬开齿关,肆意掠夺其中甘甜津液。

    月光投在岸边礁石之上,将二人纠缠的身影融到一处,虞小满四肢发软,魂都仿佛被攫了去,到最后不得不攀附着陆戟稳住身体,以免脱力瘫倒。

    眸中又蒙了一层潮湿雾气,虞小满红唇微张,看不清眼前景致,听觉却在黑暗中无限灵敏。

    “你不是绊脚石。”陆戟亦对他白日里的妄自菲薄耿耿于怀,趁此机会尽诉衷肠,“你是我的小满,我的眼中人,亦是我的心上人。

    干燥掌心贴上柔软面颊,曾藏过那页纸的胸口滚烫,两个天遥地远的名字中间被折了几道,跨越山海,紧紧挨在一起。

    “虞小满,是我陆启之,明媒正娶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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