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朋友 欣虹(扒开双腿猛进高潮碰水)

“小夫人彻夜守灵,暧昧朋友 欣虹对父王倒很诚心。”
  “沂王爷他……”连翘翘思量片刻,小心翼翼回道,“待我极好。”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曾流水般涌入她所居住的紫苏巷。华盖如云,把巷口堵得水泄不通。
  “是么?”雁凌霄面上氤氲薄怒。
  连翘翘的脑袋更低了几分。京城人都说沂王世子喜怒无常,沂王本人也曾评价“霄儿心思深沉,睚眦必报,并不类我”,今晚她算是领教了。
  雁凌霄冷笑一声,甩手就走,连翘翘也不知她哪里说错话,心下惶恐不安,兀地抓住他袍角。
  清脆的裂帛声横亘在静谧中。
  连翘翘干张着嘴,傻傻看向蜷在手里的丝帛,脑海中晃过两个大字——完蛋!
  恐怕不等沂王妃赠她三尺白绫,雁凌霄就要送她先走一步。
  “请世子爷恕罪。”连翘翘利索跪下,比过年时给城隍爷磕头都要真心,“我不是故意的……”
  雁凌霄沉默。
  冷汗跟回南天的水汽似的,一个劲往外冒。连翘翘见他不吭声,只得试探道:“斗柜里有针线,要不……我给您缝缝?”
  “呵。”
  就在连翘翘以为,雁凌霄盛怒难消,而她死到临头之时,后者却大步往回走,坐到上首的雕花圈椅里,衣摆旋动,撕破的一角勾着丝,垂在地上。
  “小夫人,请吧。”雁凌霄阖上眼。
  灯火煌煌,滴下白色烛泪。
  连翘翘恍惚见他眼皮轻颤,颈侧血脉偾张,似乎在压抑莫名的恨意。
  等雁凌霄再睁开双眸,眼中的暧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结冰湖面般的冷漠。
  
  连翘翘期期艾艾应一声,迈着碎步走到廊柱下的斗柜旁,拨开金箔银纸等祭祀器物,找出针线盒跟绣绷子,轻抚衣襟,长吁一口气。
  雁凌霄不脱外袍,连翘翘也不多磨叽,扯过一只蒲团,跪坐在雁凌霄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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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线,勾针,白净纤细的手指花蕊似的随风翻飞,没两下就将扯破的丝帛依样画葫芦,缝合个七七八八。假若不是像她一样跪着凑近了看,根本看不出毛病。
  雁凌霄反手支下颌,胳膊肘搁在扶手边,睨向连翘翘,神色晦暗莫名。
  流光溢彩的鹤翎大氅将连翘翘裹得密不透风,衣襟黑色绒毛蹭在她白皙的面颊上。
  整个人看上去又娇又小,乖乖巧巧跪在他手边,眉心轻蹙,在为他缝衣裳。
  既然自称是父王的外室,现在又算是什么?
  可笑。
  雁凌霄真想攥住连翘翘的手腕,把一切问个清楚。
  如果得到称心合意的答案,他愿意给连翘翘一个承诺。
  可当他看到连翘翘侧过身,有意无意把碎发撩到耳后,朦胧烛光下耳廓像是半透明的,饱满圆润的耳垂有着细细的绒毛……雁凌霄心中,生出一股近乎荒唐的恍然。
  父王的小外室,正在勾引他。
  连翘翘心里打鼓,舌尖抵住牙槽才不至于泄出牙关打颤的声音。
  抬起绣绷勾起银针时,恰巧露出的腕骨,皓腕欺霜赛雪。手腕似有若无,轻搭在雁凌霄腿上。
  细若发丝的绣线缠绕指间,用牛乳和花露精心保养的指节泛着桃花粉,像是木偶戏里的西厢美人,有种任人摆布的脆弱之态。
  她知道,眼前的沂王世子对她有几分兴趣。
  男人么,有再高的权势,穿再华贵的衣衫,心思有千机百窍,都逃不脱情.欲的控制。
  而她只须稍加引诱,雁凌霄就会如她所愿,不顾礼义廉耻、宗法人情,将她据为己有。
  在沂王府,能跟王妃分庭抗礼,救她一命的唯有未来的王爷,如今的世子,雁凌霄。
  她别无选择。
  “世子爷。”连翘翘的声音酥酥软软,吐气如兰,仰头看人时,眼底澄澈干净,勾人的心思却浮于表面,“缝好了,大差不差,您瞧瞧?要是嫌不好,您就叫丫鬟小厮去我院里,再给您改改,改到满意为止。”
  撕裂的绸缎被细密的针线勾上,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补得毫无破绽。
  连翘翘提着心,脸都要笑僵了,一瞬不瞬盯着油盐不进的雁凌霄。
  雁凌霄没去看她的杰作,而是轻踢一脚搁在一旁的针线盒,语气和缓地问:“小夫人,你说这烧纸钱的孝棚里,放一只针线盒是要做什么用?”
  “这……”连翘翘脸色一白,想起日间云夫人安排她们折的元宝和纸人。
  烧给沂王的纸人自然不能是街上买来的俗物,也并非宗正司和礼部安排的官制祭品,而是姬妾们亲手缝的,把穿着丝绸衣裳的纸人烧至彼岸,如此才显出王爷的贵不可言。
  她急于讨好雁凌霄,居然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拿死人用的针线,缝在世子爷的衣衫上。
  真有你的,连翘翘。
  这下死定了,马屁没拍成,拍到马腿不算,还拿针扎了马臀。人是没死,但土已经埋到半截啦。
  “世子爷,您……您别生我的气。”
  这回不用拧大腿,连翘翘就泫然欲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心软三分。
  可雁凌霄非但不吃这套,而且连翘翘越是柔若无骨,婀娜多姿,他脸上的寒意就越深重。
  “你在父王面前也是如此吗?”他冷声问。
  连翘翘僵住手脚,一滴泪珠自眼尾滑落。
  她在雁凌霄眼中,看到了轻蔑与不屑。
  他看不上她。
  也是,谁又能瞧得起她呢?连翘翘很少妄自菲薄,但也有自知之明。易地而处,若她是沂王府的人,她也会看不起自己。
  心重重沉了下去。
  因雁凌霄而平白生起的一丝希望,很快如铜盆里点点火星一般,在秋夜刺骨深寒中熄灭。
  “是民女冒昧了。”连翘翘俯下身,额头抵手背,是最引人怜惜的姿态,“请世子责罚。”
  雁凌霄死死扣住扶手,胸膛起伏,喉头发痒。
  面前的少女就像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路中间的陷阱,赌坊里人尽皆知的美人托儿,雁凌霄明知不对劲,且十分清楚她的意图,但就是不能自已,为这浅薄直白的诱惑心醉神迷。
  是父王的外室又如何?沂王府是他的,只要他点头,连翘翘就会成为他的人,还会为他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这是他等待许久,辗转反侧时妄想过的机会。也许错过今晚,再不会有更好的时机。
  旁的事,雁凌霄也不在乎。
  他沉默许久,看连翘翘实在怕极了,抖得厉害,遂解下簇新的黑色外袍:“赏你的,回头补好了再给我。”
  “谢世子爷恩赏。”
  连翘翘眼眶含泪,膝行着将黑衣仔细叠好放进黄花梨八角盘,再伏在雁凌霄膝头,藤蔓一样勾缠。
  她咬紧舌尖,尝到铁锈似的血味,竭力保持清醒,使尽浑身解数引诱沂王世子。
  少女的身子轻若无物,像一团香雾,掌心轻轻一撑便跌坐在雁凌霄怀里。嘴唇翕动,青涩地摩挲雁凌霄的脖颈。
  从耳后,啄吻到颧弓,仔仔细细描摹他锋锐而英俊的面庞。
  既熟练,也笨拙。
  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有一分希望就燃尽一分,能多活一日就苟活一日。
  雁凌霄呼吸稍窒,一手掐住连翘翘的腰身,咬牙切齿道:“小夫人,请自重。”
  连翘翘闭上双眼,凑近那一张薄唇,吻了上去,泪水连珠串似的滑落。
  雁凌霄怔住许久,由她动作,在唇齿间尝到酸涩泪意后,才心绪复杂地回应。
  炭火燃尽,烛光摇曳。两道人影,合而为一。
  好半晌,连翘翘抚着凌乱的衣襟,平复呼吸,环住雁凌霄的脖子:“世子殿下,请自重。”
  “轻佻。”雁凌霄移开眼,神色微冷,仿佛方才的情难自控不过是镜花水月,“小夫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世子应当知道才是。”连翘翘慢条斯理地系紧襟扣,声音轻柔,“王妃娘娘要我们这些人,都去侍奉王爷。”
  “你不想去?”雁凌霄冷笑,“我还以为,父王待你极好,你会为他万死不辞。”
  “王爷也待世子极好。”连翘翘大着胆子回道,“听闻世子纯孝,您呢?您可愿意?”
  “大胆。”雁凌霄捏紧她的下巴,用上几分气力,细腻的脸颊很快被掐出红痕,“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以救你一命,但你呢?想用父王给你的银子来搪塞我吗?”
  指节被湿润轻软的物事蹭了一下,雁凌霄跟被火舌燎过一样倏然松开手。
  温热香甜的气息拂过耳畔。
  “翘翘愿以卑贱之躯,侍奉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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