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拿起面包吃了起来。
嘴巴塞得满满的时候，又支使陆繁：“哥哥，拿点黄油来，在餐桌上放着，很干。”
囫囵吞枣地说着，陆繁费劲听明白，便将江兮兮手里的半个吐司拽走。
和着碟子里剩下的吐司一起进了垃圾桶。
从厨房拆了一包新的带出来。
“过期那么久不要吃了。”陆繁语气生冷。
看到推到眼前的吐司，江兮兮拿起一片，眯眼笑了笑：“哥哥口是心非。”
说着两人都心照不宣的话。
纱帘簌簌作响，几近中午
这长久的沉默和之下的涌流被江兮兮一声长长的叹息打破、激起。
她声音委屈：“可惜哥哥不关心我这个拖油瓶。”
掐着指甲，江兮兮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我从小就跟着江岚，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所以，好羡慕哥哥呢。”
她说完，抬起头，眼尾已经微微泛红。昏暗的大客堂里，美式祖母绿的沙发上，江兮兮蜷缩成一团。
小腿被从落地窗外洒进来的微弱月光照出泛蓝的白。
朦胧看去，有些病态的瘦弱。
陆繁站在沙发旁许久。
距离江兮兮发来短信已经1个多小时了，天还没完全亮。
陆繁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还是来了这里。
她吸了吸鼻子，身体又使劲蜷了蜷。
眼睛还闭着，
睫毛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鼻尖红彤彤的。
迷糊中，身上变得些微暖和，又很快被暖意席卷全身，昏沉睡去。
江兮兮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房间里很安静，她揉了揉眼睛，
正对着陆繁的脸。
放大版的。
“啊……”江兮兮轻叫出声。
还没睡醒的眼神惊诧迷茫。
她伸出指尖碰了碰陆繁的脸。
在陆繁别开之前抽回了手，
将指尖放在唇边，舌尖轻轻舔了舔，
是纯粹的勾引。
陆繁站起身来：“说正事吧。”
“好没意思的哥哥。”江兮兮也坐起身，向右摆了摆腰。
睡前还没有的毯子从身上掉落，睡裙的吊带也滑落一边，大半个胸脯露了出来。
又很自然地拉了上去，还颇有歉意地说：“睡得晚了，哥哥等很久了吧，先吃早餐。”
不等陆繁回答，江兮兮飞速穿鞋离去，将厨房的门紧紧关闭。
陆繁轻哧，倒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眉间郁色渐舒展。
一阵乒里乓啷后，江兮兮一手两杯牛柰，一手盛着几篇吐司的碟子，摇摇晃晃地走来。
陆繁以为她又要故技重施，跌倒到他身上，两只胳膊微微腾出，做好了接住她的准备。
江兮兮晃晃悠悠、安全地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坐到了对面。
咬了咬嘴唇，将眼角那一点微弱的泪光收了回去：“我一直在找他，这几年终于有了一点线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陆繁的声音和说出来的话都很是冷漠无情。
江兮兮偷偷瞥到他已完全舒展开的脸庞，了然，盘算着又开口：“我发现我父亲和你母亲的死有一些联系。”
沙发对面的男人一下子来了兴趣，整个身体都收了起来：“什么联系。”
江兮兮拿起茶几上凉透的牛柰，抿了一口。
嘴角沾上白色的柰渍，悠悠开口：“哥哥，我只交换1个秘密，你超标了哦。”
“嗬！”陆繁神色难看，起身离去。
江兮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将剩下的牛柰一口一口喝光。
过段时间，该去主动找陆繁了。
她扯出一个笑容，很是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