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很帅，清瘦挺拔，和他堂芳哥有着相似的精致五官和轮廓。小女孩情窦初开，那时候向嘉一见他就喜欢，大抵是因为他优越的外表，和极好的教养。
顾恒坐在向嘉身侧湿芳润的草地上，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往水里扔去，突突突激起千层细浪。
默契的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
顾恒温和的看着向嘉好一会儿，将牛仔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向嘉没有说谢谢，低下头去，“顾恒哦。”顾恒找到向嘉的时候，小姑娘正坐在河边扔石子。
小石头噗通噗通砸进河水里，荡起层层水波。
顾恒一身便装，穿的牛仔上衣和黑色休闲裤，脚上的帆布鞋是年轻人都喜欢的匡威川久保玲联芳名款。
“嗯，我在。”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永远明亮清澈的眼睛，那双温柔的眼睛。
顾恒有半秒的惊，然后点点头，“我也是。”
向嘉便笑了。
她又捡起一块石头扔河里，“哪怕我知道我妈……和你爸爸的事情，我还是喜欢着你。”
顾恒一直没说话，向嘉这番话他也只短暂震住，毕竟以他对母亲的了解，早晚得让向嘉知晓这件事。
“所以那个时候你不要我了，是因为觉得太脏了，对吗？”
“小嘉。”顾恒眼中艰涩。
“我自己都觉得脏。”
她望着他笑笑，手搭在他肩头一下站起来。
顾恒扶着她。
顾恒耐心的，平和的，一字一句说得淡定从容。
“那天，我妈让我去那所房子放一些东西，我撞见了。”
“我没有办法接受，那样一段，不堪的关系。”
“我打算跟你求婚，沉重的心理负担让我打消了念头。”
“虽然我知道，是我妈故意要让我撞见，也是她阻止我和你结婚的唯一手段，但我没有办法责怪她。”
“这么多年，由始至终她都是个可怜的女人。”
顾恒说完，眼角早已染红，他似是轻轻笑了一下，“可是我不甘心。”
“所以你和顾舟结婚，我想要带你走。”
“我后悔了，我不愿意也无法接受你嫁给其他人。”
“我爱你，我很爱你。”
“爱到，觉得世界上一切没了都没关系，只要有你。”
“可是我没有资格了。”
“是我放开你，是我先不要你。”
向嘉没有哭，比说话的人更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如果说，和顾舟发芳生芳关芳系的时候她已经接受了从此和顾恒不再有机会，那今天当她知道母亲是顾裕成的情妇之后，她觉得那些年和顾恒相知相爱都变成了一场梦。
“顾恒，如果，我是说如果，”
她笑着，仰着头，用依旧纯真的目光注视着他，“如果我现在，要你带我走，你愿意吗？”
顾恒抬手拨开她额前松软的刘海，“我说愿意，你就会跟我走吗？”
向嘉垂着眼睛。
实际上，在她开始思考的时候，顾恒就已经认命了。
向嘉说喜欢他，也仅仅，只是喜欢吧。
他语气温柔，再次问，“如果我放弃一切，不顾父母家庭，不顾道德伦常，带你离开这里，你会跟我走吗？”
向嘉仰着下巴，半张着唇，嗓有低不可闻的抽噎：“顾恒……”
然后他释然的笑了。
他摸向嘉的脑袋，像关怀一个孩子，“不要道歉，你对我永远都没有抱歉。”
喜欢和爱，分界线太过明显。
日升月易，时移势迁，向嘉已经有了爱的人。
他不怪她。
他是爱她的，而她是自芳由的。
顾恒陪向嘉在河堤不知道坐了多久，中途顾恒有劝向嘉回家，向嘉心里特别烦，不想回去面对顾舟，因为顾舟问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些难以启齿的话题，那些羞于启齿的难堪，她不想告诉顾舟。
身后道路上倏然射来一道刺目光线，向嘉和顾恒被晃了眼，不约而同转身看过去。
黑色宾利停在那里，车灯明亮。
向嘉起身，眯着眼拍屁芳股上的草屑，明明灭灭的光线中中，她看见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英俊男人下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