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在歌舞厅交换被粗大 白丝被弄的娇喘不停

乌罗怕它们俩突然发疯会伤害到彼此,就强行隔离开来,结果两只兔子一晚上都在闹腾,天实在太黑, 他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陪它们一块儿熬夜。
  应该不是发芳情, 这两只兔子没羞没臊到现在了, 不是这种症状。
  等到天光出现的那一刻,靠在炕床上直打哈欠的乌罗瞥见兔子肚皮底下不停蠕动的长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晚上他们互相折腾了个什么情况——这两只被怀疑不芳孕不芳育的兔子终于下崽了!
  哎呀!
  乌罗瞬间从炕床上站了起来, 他蹲在兔窝口凝视着正安安静静休息的兔妈妈, 试图蠢芳蠢芳欲芳动地伸出魔爪, 又很快收回来了,听说刚出生的小动物沾染其他气味后会被吃掉或者遗弃,他可不想兔妈出现食子现象。
  虽说大家都这么熟了,但这种事很难讲的。
  “可把你们俩养熟了!”日子过得很快, 一眨眼, 雨后的市集日就到了。
  乌罗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倒不是兴奋,他的确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集市是个什么模样,不过还不至于激动到睡不着觉的地步,又不是即将春游的小学生。他真正睡不好的原因是那两只兔子, 一整夜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发出怪异的响动, 乌罗给它们喂食, 它们都吃了, 想要上手试图安抚, 兔子却头一遭显露出了攻击xìng。
  这个世界难道是有疯兔病的吗?
  
  乌罗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不敢动兔妈妈,只好去把兔爸爸搂起来挠挠脖子,感慨道“我都快怀疑你们俩是断袖了,结果只是不习惯地方啊,还好还好,没浪费我换出去的东西,我差点都要上门退货了。”
  兔子这种东西繁殖力虽然强,但实际上并不是不断生崽的,一年有六胎就差不多了。
  乌罗看它们俩始终下不出什么玩意来,还特意去找有关兔子的书籍看过。

 文学

  野兔一年很可能只下两窝,有时候还会出现假孕现象,这两只兔子虽然被驯养过了,但说到底还属于半只野兔,在不熟悉的环境下拒绝生娃。
  “真说起来,其实该夸你们俩很有当父母的意识,不过……”乌罗轻柔地抚摸着小兔子,阴恻恻道,“你们俩这个熟悉新家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其实想想倒也不是很长,兔子怀芳孕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它们是深冬与初春的过渡期被换过来才没有多久,熟悉新环境一两个月合情合理。乌罗说这句话只是笑语,兔爸在天亮之后又迅速软化得像只小奶糕,安安静静地趴在乌罗的膝盖上,没有昨天嚣张跋扈的样子。
  倒是兔妈身上秃了不少,乌罗剃过它们的毛,切口多数很平整,可是现在兔妈身上有些血迹斑斑的,有些地方秃出肉来,再看看窝里飘落的毛絮跟乱腾腾的干草,现在想来昨天晚上的动静应该是这两只兔子在做窝。
  “巫——”
  小酷哥一大早就起来了,刷了牙后连饭都没吃,就换上新衣服蹦蹦跳跳地往乌罗这里跑。
  这次能去交易的没有几个人,新上任的织女们被赶鸭子上架,不光是纺织布匹,还要制出几件漂亮的新衣服,他们做惯了兽皮,衣服都是直直的两块布拼在一起。倒是羲丝的心思要灵活许多,她研究过乌罗的穿着打扮,发现他的衣上总是有“袖”,便用布卷着,将袖子做到了本该空出来伸展胳膊的两边缺口。
  在骨针之前,他们只能把兽皮跟草裙系在一起,后来有了针,他们就把皮缝在一块儿,做成个套。
  穿脱只要直直套进去就可以了。
  丝比兽皮更轻薄,还具有一定的弹xìng,撑开到一定程度不是不行,只是这样久了容易脱线。
  羲丝一边缝衣服一边发愁,想着该怎么解决办法,她记得乌罗的衣是前面分开,后面合并,不像是他们这样做成个直筒。可是该怎么把前面分开的衣服合上呢?如果只缝一块地方,那么袖子就要另外再裁剪出一个洞来。
  一大堆问题落在羲丝的脑袋上,叫她晕头转向,有时候伸手摸芳摸头,还能摸芳到那个没消退的肿包,疼得龇牙咧嘴。
  琥珀对使唤负伤女工毫无半点愧疚之心,她也不在乎这些衣服的门道跟讲究,反倒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怎样以最少的东西换到最大的利益上。经过跟连山部落的交换,琥珀隐约意识到许多大部落里食物已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了,她当然不打算拿食物出去换东西了,因此特意备齐拿陶跟盐,还有新做出来的布去交换。
  藤框,陶器还有盐,前两者都是非常直观好用的器具,而最后一样,大部落基本上都认识。
  只有布一下子看不出来好坏,琥珀让羲丝她们做衣,就是想把丝线以一种直观的方式推出去,毕竟入夏后天气炎热,再穿毛茸茸的兽皮容易流汗,会很不舒服。
  琥珀当然不知道什么叫“人有站相,货有摆相”,她只是觉得要是自己看着布,大概也想不到它有什么用处,可知道能做衣后就大不相同了。她不过是想将乌罗教给自己的,再教给其他交易的人。
  “等着。”
  乌罗应了一声,他瞥了眼怀里的兔子,怕兔爸爸去把小兔崽吃了,干脆把它揣在怀里去开门,哪知道一开门就看见好个俊俏的紫衣少年站在门口。一恍惚,乌罗险些以为自己已经进入了文明时代,不过再仔细看看这空荡荡的土地上他孤零零的房子,又立刻回过神来了。
  小酷哥身上的这件衣服只是染成了紫色,大概是上不好色,浓淡并不一致,被织娘们用其他染色的丝线别出深色或是浅色的地方,形成不同的图案,仔细观看当然粗糙,可要是远远看去,却已是一件能瞒混过关的衣服了。
  “穿得挺精神啊。”乌罗有些惊讶,他怀里还搂着那只正在踢蹬着腿的兔子。
  小酷哥露出一个甜笑,刚想炫耀下新衣服,看着兔子躁动不安的模样,不由问道“乌,兔子怎么了吗?”
  “它?”乌罗一愣,看着兔爸爸蠢芳蠢芳欲芳动的后腿,恍然大悟道,“没事,它在做健身,为了以后吃起来更有嚼劲点。对了,你去把琥珀喊过来,就说兔崽子已经生出来了,让她过来看看结果。”
  小酷哥困惑地看着他,不过还是点点头,转身前不忘问道“巫,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很好。”乌罗严肃道,“如果你能跑得更快点,那就更好了。”
  小酷哥果然跑得像是要立刻起飞。
  琥珀来得很快,她的新衣服像火一样红,映照得人似乎都白了不少,她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嘴边肉汤的痕迹都没干,步子迈得十分大气,反正要比小酷哥霸气多了,直接开口询问道“在哪里?”
  “屋里。”
  乌罗侧侧脑袋,指引她跟着自己进去,缓过劲儿来的兔妈妈正在低头吃乌罗准备的食物,而兔爸爸则毫无用处地使劲儿在乌罗手里踢蹬后腿,不过它命运的咽喉跟腰都被乌罗抓着,一时间还真不好发力。
  琥珀看见几只粉色皱皮的小肉团缩在兔子的长毛底下,还没她拳头大。
  “有八只。”
  琥珀忽然开口道。
  “啊?”乌罗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它生了八只。”琥珀简洁道,“我数了。”
  毛都不拨开,你就能看清楚?
  乌罗保持着合理的怀疑心态敬畏地凝视着琥珀,这位豪放的女xìng首领倒是没有莽撞到直接上手去拨芳弄兔子,她极认真地沉思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站起来说道“这两只兔子,太少了,可是比猎好,我们之前抓其他兽,它们会跑会死,这两只不会,还生孩子,为什么?”
  驯养本身就是个很艰难的过程,需要一代又一代。
  “因为它们被驯化了,对人很亲近,所以不会跑……”乌罗下意识摇摇头道,“不过兔子可不好养活,这八只里能活五只都算很厉害了。”
  “死这么快?”琥珀皱起眉头,“死太多了,肉又少。”
  要是可以,琥珀对憨憨兽倒是很心动,只吃草,肉又多,可以长得很大,还有毛可以剃,只是他们曾经抓到过憨憨兽,它们反抗起来还是很激烈的,吃草不等于完全没有战斗力,如果让它们跑动起来撞人,也会撞死的。
  要是憨憨兽像这两只兔子这么乖就好了。
  乌罗沉思道,“咱们要是没什么良心的养殖场,直接血配就算了,不过现在又不缺食物,没必要那么残忍,让它们看着长吧,头一批先芳摸索点经验出来。这几天先去集市里看看,说不准能换到驯化过的大兽,畜牧养起来咱们就不需要长期出去捕猎了。”
  “乌。”琥珀下意识问道,“你想兽,我们可以去猎,为什么要养。”
  倒不是琥珀短视,而是她经历了这几个月,很确定兔子的回报并不高,它三个月才下八只兔子,这几个月来孩子们带它们出去吃掉的植物都足够喂饱两个成年男人了。就算它能生下八只兔子,那又怎么样,宰杀之后还没有一次狩猎来得快速。
  “兽迟早会没有的。”乌罗耐心回答她,“我们现在也许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等到我们有现在十倍的人待在一起,兽还够吗?”
  “可是。”琥珀皱起眉头,她最终叹了口气道,“你总是对的,可是这几头,哪够我们吃啊。你养兔子就已经很累了,等到养更大的兽,又要多少人去照顾,我们的食物也给兽吗?”
  她这是苦惯了,又被兔子吃得心慌。
  乌罗轻笑声“要是像阎那样的呢?我们也不够吃吗?”
  “那倒是够。”琥珀摇摇头,“可他不会给我们,而且我们要更多的地方,才有食物喂。”
  走三天三夜过去的领地才是连山部落的,这么大的地都不够满足你吗?
  阎大多数只在荒野上游荡,很少见他去别的地方,避开他还有河,等到造出竹筏或是船只,河对岸也是日月部落的地盘。
  乌罗慢悠悠地提点道“所以我们要去换,我们知道怎么养兔了,再学些别的,造起屋子,建起围栏,养可以养的大兽。”
  其实琥珀说得的确有道理,畜牧跟耕种不是一时间就能看到前景的东西,她担忧消耗的食物非常正常。即便是现代人如此方便,一开始想搞畜牧,买三十只鸡苗能活成十只也就不错了——乌罗有同学大学毕业后自主创业想搞个养殖场,差点亏得血本无归。
  现代有技术有药,还可以请有经验的工人,尚且很难掌控住情况,更别提乌罗他们什么都是从零开始,现在连饲料都得从口粮里省出来。
  要不是跟阎换到了温顺的兔子,其实这种驯化见效的时间要更久。
  怪不得她觉得不划算。
  可是畜牧跟耕种一旦总结出经验,就没虚掷这些不断尝试的光阴。
  畜牧之所以替代打猎,就是因为打猎本身并不稳定,历史上的猎人也不是每天都有好吃好喝的,他们很可能三两天才能进山一次,进山也未必次次都能得手。人的确有工具,可野兽也不全然是傻芳子,双方在丛林里为生命赛跑,很难说谁输谁赢。
  尤其是陷阱这种东西,野兽吃过几次苦头就会学精。
  外出狩猎如果一无所获,那人类就等于输了,当天得饿肚子。
  这就好比乌罗哪怕带着加特林,没有人给他使,总不能对着森林放空炮,毫无意义。
  人与野兽就是这样的关系,竭泽而渔,焚薮而田,这看起来是很久远的事,其实只要人口足够,时间足够,很快就会面临的严峻现实。
  “兽都能养吗?”琥珀又问道。
  “不能。”乌罗摇摇头,“豹兽,虎,这些就不行,它们吃太多芳肉,我们负担不了。要挑选好养活跟听话的,最好都是吃草的,这样跟我们不冲突,还要生得多,容易长胖的。”
  琥珀怪异地看着乌罗,大概是觉得他在做梦,换个不太客气的现代人会直接说“你在想屁吃”,而琥珀不好意思也没有这个知识面把这句话说出口,加上封芳建迷芳信,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乌罗,于是只好沉默半晌道“那你忙,我等会来找你一起走。”
  兔子对琥珀他们而言,攻击力本就不高,可是这年头的野猪跟巨狼可不是现代温顺的胖猪跟忠犬,它们同样吃人,说是凶兽都不为过。至于马群,那是跑起来能把人卷进去踩成肉沫的类型,跟风一样快;即便是憨憨兽都能把人撞得粉身碎骨……
  杀它们不难,可是想老老实实养在家里,那就太离奇了。
  “好。”
  部落里需要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更何况这时候天色还早,去了未必有地方,大家都是头一遭去集市,谁都没有经验,因此绝大多数人还是待在部落里,琥珀只挑了几个人跟自己出去“见见世面”。
  宿簇精明,默身手最好,婕擅长记忆,小酷算是半个手艺人,蚩则年轻灵活,搭上两个一文一武的领导者,他们这行人基本上看看具体情况是够了。
  乌罗不太费心这些事,他只要管好自己的心肺不在路上出问题就可以了,搬运之类的事情基本上与其绝缘,毕竟让他搬东西,很难说是给自己增加任务难度,还是分担难度。
  两只兔子闹了一宿,乌罗已经不能像当初上班时那样熬夜了,就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喝,端着马克杯靠墙看被他放下的兔爸爸有没有什么异动。兔爸爸没有啃食幼崽的情况出现,它用嘴拱了拱兔妈妈跟几个兔崽,长长的耳朵微微抖动着,也没有任何夺食的意图。
  这兔子看起来倒是挺有灵xìng的——
  乌罗一把掐住正打算扑在兔妈妈身上的兔爸,把它从窝里捞出来。
  灵xìng个锤子!临幸倒是真的!刚说完不能血配,这只兔子就准备以身试险,试图挑战乌罗的底线。
  乌罗阴沉着脸将它放进另一个窝里头,拎出去打算让辰跟安安他们看管,这段时间尤其要注意两只兔子的隔离。母兔的身体再健康,产后恢复也需要十天,尤其是这一胎按照琥珀的说法有八只,这么能生的兔子绝对不能往短命了整。
  临行前乌罗还有点不放心,殷殷叮嘱安安道“一定要看好这只公兔子,绝不能让它偷跑过去。”
  安安勒紧了抱着兔爸爸的胳膊,严肃点头道“好!”
  “……也不必看得这么紧,它快死了。”
  乌罗的嘴角微微抽芳搐,觉得自己的畜牧之路,还很漫长——除了驯化野兽之外,可能还要教育一下众人。
  安安于是又松开点力道,想了想干脆拿绳子把兔爸爸捆起来,准备牵它出去溜达溜达,手法之熟练,一看就身经百战,兔爸爸连挣扎都没能挣扎到第二下,就被捆得像头要下锅蒸熟的小芳乳猪,只好嘤嘤叫唤,委委屈屈地缩在安安腿边。
  还好是这年头的野兔。
  乌罗脑海里忽然掠过这个想法,他实在不敢想象现代的宠物兔要是被这么折腾,会不会立刻暴毙当场。
  在这行人之中,宿簇、婕、小酷哥都是头一遭去找阎做生意,而乌罗、琥珀、默算是老相识了,因此一路上基本是前面三个问后面三个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琥珀跟默说不上来怎么谈生意,毕竟他们当时交换的时候全靠乌罗,而乌罗正在毫无效用的□□影响下昏昏欲睡,不停打着哈欠,众人看他的模样就知道问也是白问。只是琥珀跟默倒不是全然无用,他们还是说了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荒野之中成群的兽被一个孩子驱赶着,平原上空空荡荡坐落着的一座精美小屋……
  不过更多的,就说不上来了。
  不过光是这两样,也足够他们津津有味地谈论很长很长时间了。
  可能打着哈欠走起路来不太费劲,乌罗差不多是飘着走路,还没感觉到累就已经到了。琥珀推搡了一把他,差点没让乌罗撞到树上去,他歪歪斜斜地靠着树往坡下看去,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平原上有许多连在一起的兽皮铺在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围绕着高脚小楼来来往往。
  而远处的流水边停着数十艘极为简陋的船只,有人正在拖在它们上岸。
  “怎么这么多人?”琥珀被这阵势吓到了,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只是觉得这个场景仿佛蜜蜂飞舞,又像是蚂蚁出巢。
  本来还昏昏欲睡的乌罗眯着眼睛目测了下大概人数,瞬间吸了口气,一下子醒过神来。
  这里头少说有三四百人,阎要是住在森林里,还真没办法容纳这么多人。
  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
  当初炎帝建立集市的规则,大概就是这个模样了。
  这场集市会进行好几天,也就意味着越往后可能人越多,还有些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居住在附近的部落应该只有他们跟连山。就当二三十个人为一个部落来此交易,那这里头起码有十来个大型部落——他们的人口跟食物能确保外出交易跟供应路上行走,基本上人数都在一百以上,且发展到了一定程度。
  还在温饱线挣扎的部落来不了这个地方。
  交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们要分出人手去交换跟贩卖掉物品,一两个人根本成不了组,必须要十人以上的队伍,如果路程越远,要求就越高。
  这还是乌罗第一次直面看到这个世界更大的模样,一时间就有些发怔。
  “巫,我们还下去吗?”
  琥珀看着有些没底,就拽拽乌罗的手,吞咽着口水询问道。
  大家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不由得有些退缩——毕竟这年头来往并不密切,琥珀去连山部落时就有点稀奇,看到这样的盛景更是有点乡下小姑娘进大城市的自卑感,就把决定权毫不犹豫地递给了乌罗。
  “去。”乌罗点头道,“去看看,哪怕是换不了什么东西,我们长点见识也行。”
  这点人撼动不了乌罗,大□□动会跟高中升国旗的时候哪个不比这会儿人多,有时候去一线城市旅游,节假日那个人头看到足够对数字麻木的地步,他真正觉得震撼的是这个时代,跟这样的集市居然能凝聚到这种程度跟这种大规模。
  现代夜市的人流量要是宣传得好,几万都不成问题,还能单独开辟出条小吃街来,可那是建立在一个城市的情况下。
  这年头出门等于进没上锁的动物园,又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起步就是几天几夜的路程,居然能凝聚到几百人,十余个部落来交换。
  乌罗震惊跟心痛地看着琥珀。
  这种地理位置简直是得天独厚的优势,琥珀他们竟然还混到温饱都困难的地步——不过也是,他们什么都没有,除非加入这些大部落,否则基本上没得谈。
  下坡的路不是很好走,不过这时候已经比较接近阎的地盘了,再走起路来就非常快了,冲击感直接毁灭了乌罗身体里的□□与熬夜后的疲惫感,他往远处看去,许多人三三两两地坐在地面上,青草被阳光晒得松软,像是天然的毯子。
  大家绕着高脚小楼来来往往,没有人敢去敲门,也没有人敢进去,都只是在附近徘徊。
  乌罗走近些后才发现,小楼附近的位置基本上都被人占满了,后来的部落很是老实地往边缘走,越是接近小楼的,基本上人多占地大货物也多。有些部落语言是相通的,或是结伴一块来的,会交头接耳,坐在一起说话,大多数部落互不认识,就开始放自己的东西。
  “我们去楼边吗?”
  琥珀有些心虚地问乌罗道。
  楼旁边当然好,不过看他们安排的模样,应该是已经成为习惯了,东西向来是哪边好主场就倾向哪里。乌罗没有接触过这么原始的买卖,一时间也觉得有点棘手,他是真没有做过地摊生意,光知道随便摆摊会被城芳管追,可摊位在没有规则跟售价的情况下要怎么做,也实在是一头雾水。
  地段好当然很重要,可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来交易,不是来结仇的。
  “这才第一天。”乌罗沉吟道,“我们在旁边摆摆,先看看物价,不急着卖东西,酒香不怕巷子深,看清楚再下手,免得被人占便宜了。”
  宿簇疑惑道“酒……巷……什么?”
  他求助般地看向默,疑惑道“我没有学过。”
  “没关系。”默非常冷静,认真地回答道,“我们也没有学过,你听你懂的就好了。”
  宿簇恍然大悟,顿时放下心来了。
  乌罗“……你们俩说什么玩意呢,把学习态度给我放尊重点!”
  “放?”宿簇下意识看向默。
  默仍旧十分可靠,他果决道“这个也不用。”
  宿簇再度恍然大悟,露出感激的神色来,婕忍不住笑出声,她其实对乌罗的话也只明白了一半,不过不影响她理解,因此觉得默与宿簇的对话格外有意思。
  乌罗很无奈地摇摇头,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招呼大家开始摆摊,选择坐在边缘这么保守的计划除了要摸清楚状况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很重要,他们这群人穿得花花绿绿,像是天上的彩虹下凡,而刚刚乌罗看过了,穿兽皮的有,穿麻芳衣的也有,可像他们这样穿丝布仅此一家。
  光是琥珀这手人体招牌,就足够他们坐在哪里都像在发光了。
  因此乌罗并没在怕,他下意识忽略自己穿得更为另类了。
  日头有些晒人,众人挪在边缘准备摆放自己带来的东西,附近只有一个摊位,那摊位上的几个人应该来过几次了,看起来非常熟练,正在认认真真地摆东西。
  琥珀学人家一块儿忙活,翻找了会儿篓子才发现自己没有带兽皮出来,就干脆把一张染成青色的丝布当做地摊布放在地上,丝布本来就富有光泽,周围正在摆放东西的摊位里头有个大嗓门,可能是被闪到眼睛了,直接惊呼出声,仿佛雷霆敲山,一时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乌罗被挡在布后,没有看清其他人的反应,不过只看婕跟默僵硬的脸就明白过来到底有多少人看过来了,不由得抚着额头叹息一声。
  “这么奢侈吗?琥珀。”
  琥珀才不管,她严肃道“我们没有兽皮带出来,难道放在地上?还是摆在小酷手上。”
  小酷哥不满道“我哪里捧得住这么多东西。”
  琥珀说得很有道理,乌罗也不是真心实意地在抗议,就任由他们铺上丝布,这才看清楚了附近的人。
  其实摊位并不多,只是大家占得地方都很大,他们这几个边缘些的还好,看起来像是路上那种卖小饰品等着城芳管一来就卷铺盖跑人的地摊老板。接近中心的基本上都是大部落,乌罗甚至看到有个摊位后头站在一头象,比后世的大象要小一圈,可体型依旧相当可观。
  这哪是象啊,简直是天然造粪机。
  乌罗远远看着,不由在心里感慨道。
  能来到这里的部落,再小都不会小到哪里去,大家都算是这个时代见过世面的人了,对有兴趣的东西再好奇,也只会记在心里,一时半会不会妄动。
  乌罗头一次来到这个集市,倒不打算妄动,只是老老实实地坐着观察。
  隔壁摊位有五个人在摆放东西,刚刚有人过来跟他们说话,神色非常亲热密切,如无意外,应该是一个部落的,他们分成买跟卖两个队伍,卖的负责待在这里布置跟等待,买的则去看看都有什么货物。
  乌罗不由得心里一动。
  小酷哥一边摆黑陶一边摇头晃脑,四处乱瞟,看着什么都要叫一声,好在他嗓门没有隔壁大,不算太丢人。
  “我去看看,你们待在这里。”乌罗叮嘱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换的?”
  其实琥珀觉得他们什么都不缺,畜牧跟耕种都还没开始,她眨眨眼睛,一时间还真被问倒了,就迟疑道“我们多换点食物?”
  出息呢姐姐?
  乌罗无言以对,只好道“那我去看看。”
  默欲言又止,他还是想跟乌罗提一提武器的事,可是环顾四周一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来,他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能够跟阎相提并论了。
  “我跟巫一起。”婕一下子站起身来,她身量高挑,站在乌罗身边也没有逊色,可能是因为跑得快的缘故,基本上脖子底下都是腿,连直筒裙都没掩盖她的风姿。默跟宿簇的颜色接近墨绿,仿佛蛇鳞;而婕跟小酷哥是一个色系,她的衣服还是混了双色,接近蓝紫,腰间空荡荡的,这会儿像个时尚走秀上仗着身材好瞎穿的模特。
  乌罗哭笑不得,抽芳出条细麻绳给她扎上,将腰芳肢勾勒出来,这件粗糙的衣服总算看起来像有个简单的版型了。
  “为什么扎绳?”婕不太明白。
  “方便挂东西。”乌罗随口胡扯。
  部落里头一向是乌罗敢说,众人就敢信,婕也不例外,她立刻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从日月部落的摊位一直走到高脚小楼那儿去少说还有个七八分钟的路程,更别说乌罗边走边看了,他不光看摊位上的东西,还看人。
  每个部落都显然有自己的特色,他们隔壁那个摊位的人在脸上画着鳞片,可能是信仰蛇或者是鱼之类的动物,看他们的东西基本上是海里的,应该是信仰鱼。他们的摊位上有许多蚌壳跟处理过的鱼骨,摆得很细致,仿佛标本一样,似乎是用植物的纤维把断开的鱼骨连在一起。
  是骨针。
  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来展现用处。
  蚌壳叠在一起,有些很大,大得能拿来洗脸,有些则很小,他们专门有个人严严实实地抱着箩筐,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除此之外,大多都是些鱼干螃蟹,都被晒得干枯,放在干干净净的兽皮上。
  看来这是个临海的部落。
  不知道是不是乌罗的错觉,他看见有个人在喝水的时候,浸在水里的手指忽然变成了水蓝色,又很快消退了。
  部落里有骨针,大多是从大骨头上砸下来打磨的,这种骨针不易损坏,不过也需要打磨很长,乌罗凝视了会儿鱼骨针,它们尾部已经穿好孔了,可以过很细的纤维,只比后世的针要粗一些,可以考虑购芳买一些。
  再往里头走,东西就愈发琳琅满目起来,有卖兽骨的,还有卖成型的植物的,很多植物难以分辨出来是什么东西,只能大概从他们展现的方式看出来是用具或者是食物。
  这些部落都已经有展示货物的概念了,因为沟通不方便,所以他们会尽可能告诉其他部落自己要贩卖的这个东西具体有什么用处,大概是怎么用的,到时候大家只要拿出想交换的东西就可以了。
  能换就点头互相递东西,不能换就摇头拒绝。
  乌罗甚至看到了锄地的工具,虽然有些东西他不太明白具体有什么用处,但能看得出来是农具,应该是这个时代自己研发出来的。
  各个部落的信仰都不相同,所展现出来的方式也不一样,大部落基本上都有图腾,画工姑且不谈,部落风格却非常明显。
  乌罗甚至看到一个蜂部落,她们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女xìng,一节节竹筒里装着金色的蜜跟鲜红色的糖浆。蜂部落的特色就是看起来每个女人都像是一只蜜蜂,肩膀上都刺着蜂的大致模样;耳朵上则穿着蜜蜂的翅膀,似乎做过什么特殊的处理,看起来非常自然,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固定住的。
  而她们的四肢上,都用颜料涂得黄一道黑一道,仿佛蜜蜂的肚子。
  蜂部落的摊位上比较干净,只有装好的蜜与糖,甜甜的香气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不腻,甚至是有点沁人心脾的清香。
  跟这种蜜比起来,羲丝之前去揪下来的那一小块蜜简直是下下品。
  乌罗多看了两眼后就离开了——蜂蜜不是他们最缺失的东西。
  这些部落里头有些是以女人为主导,有些则以男人为主导,互不干扰,同一个时代里不同的部落进度自然各不相同。
  婕看着蜜糖就有些走不动道,就差哗哗流口水,还是乌罗拽了把她,才摇摇晃晃动起脚来,她痴迷地看着那金色的蜜浆,浑然不管人家也惊讶地凝视着她身上的衣服跟腰带。一直走出老远,婕才恢复过神智,她奇怪地说道“巫,他们好像都在等。”
  “嗯,集市还没有开始。”
  乌罗从刚刚起就一直在观察,发现大家一直往小楼边坐着的三个部落那看,看来除了阎之外,这三个部落是整个集市的主导者或者中心。
  三角形真是个稳定的形状,啧啧啧。
  “不开始吗?”婕不明白。
  “他们应该有仪式要做。”乌罗若有所思道,他们试图反清复明的日月部落是个绝对的另类,尚会在做出新东西后开篝火晚会庆贺,其他部落只会更具有仪式感,有图腾基本上意味着有信仰,信仰最容易催生神明。
  集市这样的大场面,不可能没有祭祀。
  这么多部落,各有各的信仰,乌罗实在是很奇怪这三个部落是怎么统一祭祀的,他们之间难道没有打起来过吗?
  不过这一切还是未知,因为那三个部落还在交流,所以乌罗暂时无从得知具体如何发展。
  只是很快,乌罗就将这个念头抛在脑后——阎出现了。
  阎并不是从小楼里走出来的,而是从旷野里来,他从光阴里走来,刺目的明亮里如同一道火焰的暗影,平静地出现在人间之中。这次阎并没有坐在任何野兽身上,留君只是驯服地跟随在身后,然而他看起来依旧高高在上,甚至有几分莫测。
  他当然没有在众人之中看到乌罗,可是乌罗却很清晰地看见了他,就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
  天生成为焦点。
  众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双手交错环抱着胸膛,对他躬身致意,所有部落都是为了阎才跋山涉水而来,他们仰望他如敬畏一尊神像,如信仰天地,是天生自然的事。
  婕惊慌失措地跟随着众人低头。
  只有乌罗看向他,仿佛只是时代的观望者。
  然而阎漠不关心,乌罗恍然惊觉,致命的危险从来都不在于那张秾艳的脸上,而是来自于那双目下无尘的眼睛。
  这世上再盛大的光景,都无法打动这颗铁石心肠,他对世间万物尽数报以戏谑与玩味的目光。
  他是游荡于这片荒野的神明,谈不上是善是恶,偶尔俯身呵护片刻人类,也会轻轻拨动弓弦夺去xìng命。
  与任何道德都无关,阎只是从未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离群索居者,既是神明,亦是野兽。
  乌罗一向循规蹈矩,遵循铁则,他与这个男人的一切都相悖逆,只是人就是人,肉芳身凡胎,所思所想,皆不止出于理。
  然而他是**的极致。
  乌罗下意识润了润干燥的嘴唇。
  圣人也难以抗拒这种放芳荡而致命的诱芳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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