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吸着她的小豆豆(人妻 使劲)

沈俞一愣了一下陌生人吸着她的小豆豆,摇摇头。
  “真的没有啊,没有女朋友!”
  “哎呀——”
  沈俞一不知道自己没有女朋友有什么让人高兴的。
  “这样Anna还是有机会的嘛!”
  大家哈哈大笑,Anna脸色发红地锤了一下说话人的肩膀:“别胡说!”
  Anna就是那个英文很好的女生。
  沈俞一明白了。
  他没有说话,不想将拒绝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刻说出口,在所有人面前让一个喜欢他的女孩下不来台。
  他也笑了笑,好像真的有人说了一个很可爱的笑话。
  回到酒店沈俞一觉得很累,无论是与人工作之外的相处,还是赶时间打卡式逛景点。温行在常停车的位置等了三十分钟,并没有等到沈俞一。
  他看了看时间,果断地推门下车。
  沈俞一租的房子就在一楼,窗帘拉着,温行绕进窗前的小花坛,拍拍沈俞一的客厅窗户。
  “沈俞一!”
  没有应答。
  温行大步跨上沈俞一楼前的台阶,从大厅往里走,再左转,就是沈俞一家的门。
  上面贴着一张浅黄色的便利贴。
  温行皱着眉,把它撕下来看了一会儿。
  “老公,你手机响了三次了。”阮希推了推吕平安,“你不接就静音。”
  吕平安揉着脑袋起身下床,边接电话边往卧室外面走。
  “喂?”
  “吕平安,他在哪。”
  吕平安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重新把电话贴在耳边:“啊?”
  因为温行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吕平安又非常想回去睡个回笼觉,没怎么兜圈子就把沈俞一的目的地告诉了温行。
  沈俞一来哥本哈根的第一天与同事去了一些大热的景点,晚饭在当地特色餐厅里,喝了一些酒,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醉意。
  大家坐在一起谈天,沈俞一话说得不多,大家笑的时候也会笑一笑,虽然他并不是真的高兴。
  直到话题转向沈俞一。
  算上沈俞一自己,同行的人一共有四个,其中有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生英文很好,一整天都在靠她与当地人交流。
  “俞一有女朋友了吗?”女生忽然笑眯眯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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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他有点低烧,早饭的时候他告诉同事上午要在酒店待着。大家关心他是否哪里不适,沈俞一摇摇头,只说可能有一些累,今天希望能够补一补觉。
  大家表示理解,Anna则多问了一句。
  “下午你还去找我们吗?”
  沈俞一嘴里还嚼着食物,慢吞吞地咽下去之后才回答她:“看情况吧。”
  他吃完饭回房间睡了一会儿,中途去上了个厕所。洗手时也并不是特别清醒,晕晕乎乎拿着手机放在水龙头下面冲,十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拿开的时候太慌张,把手机甩了出去。
  沈俞一捡起来的时候屏幕已经碎成了蛛网。
  他用指纹解锁,在屏幕上滑动几下,还能够正常使用。
  沈俞一也没太在意,重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梦里有温行。
  直到下午五点钟沈俞一才有些清醒了,他从床上坐起身,换上毛衣和带毛领的白色羽绒服,然后坐上公交,随意选了一站下车。
  沈俞一看到运河两侧亮起了暖色的灯光,照亮帆船的的帆布和桅杆,水变成橙红色,中间是与夜空一般晃荡的黑蓝,像油画那样朦胧。
  他在哥本哈根冬天的街头走走停停,再坐上一辆公交,倚着窗户想起温行的脸,温行眉间由于皱眉形成的那条不明显的折痕,让他显得冷漠又高不可攀。
  沈俞一下车,走得很慢。
  可是温行顶着那张脸送给他很奇怪的礼物,温行说“请回一下我的信息”,温行雨夜里自以为隐蔽的搂抱和爱,好像在寒风中变得异常能够取信于人,至少几乎取信了沈俞一。
  他走了又走,坐了一辆辆公交,在异国不知疲倦地迷路,只是为了想念温行。
  他路过声音很大的酒吧,路过说英文和丹麦语的白种人,他们高或矮,胖或瘦,结伴或孤单地在夜里穿行,与沈俞一擦肩而过。
  但他们都不是温行。
  可能沈俞一的喜欢实在太粘1稠,以至于只能在有些生病的时刻被温带海洋xìng气候的夜风吹拂,才能撬开淤滞的瓶盖,让他的想要相信像蜂蜜一般从瓶口垂坠滴落。
  温行送给他的果冻屋子其实很好,他咬掉了一角的花盆里掉落的黄色花朵也很好。
  虽然沈俞一还有犹疑,但犹疑从不应该自己消解。
  沈俞一有很多想要问温行的话,温行的答案就是他的答案,虽然还没有得到,但沈俞一已经开始雀跃起来。沈俞一要么从名为温行的水里永远得救呼吸爱情,要么沉下去永远丧失爱情的生命力。
  无论哪一个,都会让他比现在轻松一百倍。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不想再走了。
  沈俞一摸1摸口袋,想要拿出公交卡回去酒店。
  但装着公交卡和现金的钱包不知何时丢在何处,全身上下只有一支手机。
  沈俞一松了口气,解锁屏幕。
  但早晨还能够正常使用的手机屏幕已经布满了紫红色的漏液,只有屏幕下方中央的有一块拇指盖大的区域还完好无损。
  他迷路在完全陌生的城市,好像回不去了。
  朱志琮接到沈俞一电话的时候他们三个人正走进电梯。
  “俞一?”朱志琮愣了愣,“这不是你的号码啊。”
  其他两个同事和电梯里同乘的男士同时看向他。
  “什么,迷路了?”朱志琮提高了声音,“手机也坏了?怎么……你先上公交,把酒店名字告诉司机呢?……也丢了?!”
  “喂?!”
  朱志琮把手机拿下来一看,什么动静也无——手机没电了。
  “怎么回事?”
  “怎么挂了?!”
  “快打回去啊,这都快十一点了,他在哪呢!”
  “出租车呢?”
  “我手机没电了。他手机坏了不能打电话,刚刚是借了别人的手机打的。但好像还能接,你们谁给他打回去,快点。”朱志琮着急地说。
  Anna推了推另外的女同事:“咱们两个手机都放你包里了,你包呢?”
  “我放楼上了……”
  电梯正在下行,叮地一声,一楼到了。
  三个人在电梯里另外的乘客下去之后狂按关门键,重新回房间拿手机。
  没人注意下去的那位亚裔男乘客健步如飞,袖子一撸露出一块黑绿相间的塑料手表。
  温行的手机也放在房间没有带下来,但他有别的办法。
  沈俞一的自己的电话响了,他把手里的手机还给旁边的人,按下恰巧从漏液的屏幕中露出的绿色接听键。
  “志琮——”
  可是耳机里的声音明显并不是朱志琮。
  是一个更熟悉的人,丧失了平静,流露出罕见的焦躁不安。
  “一一!”他说,“你在哪?”
  “……温行?”
  “你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沈俞一用简单的英文问了自己身处的位置,并转告给温行。
  “我马上就到……马上。”
  温行大口呼吸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奔跑,然后他问沈俞一:“……你冷吗?”
  “不冷。”沈俞一不知道心里是什么味道,他不想问温行怎么会来,也不想在电话里哭,于是只是说,“我不冷,你不要跑了,我在这儿等你。”
  电话一直没有断。
  沈俞一听到温行用英文对人说了什么,但并没有听懂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温行的声音渐渐平稳,他告诉沈俞一已经坐上了出租车,马上就到了。
  他一直说“马上”,好像要借此安慰沈俞一,让他不要害怕,因为温行马上就会过来带他回去。
  沈俞一安静了一会儿。
  “温行。”他用一种很轻很软的声音对温行说,“你要快一点。”
  “好。”温行回答得很快,“好。”
  沈俞一帽子上软乎乎的毛领被风吹得从中间分了一条缝,但他还是迎风站着,看到有人从出租车上下来,先是步伐又大又急的行走,然后慢慢跑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沈俞一微微笑了起来。
  他被爱人猛地抱进怀里,像失而复得,像得偿所愿,像一切都没有丢失过。
  在异国的街头,温行抱住了沈俞一。
  “对不起。”温行把他紧紧地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温行说了很多很多句没有前言的道歉,但沈俞一全都懂了。
  他回抱住温行,明白犹疑已经得到答案。他得救了,被温行抱着就远离让他窒息的一切苦涩。
  但在呼吸爱情之前,有件需要屏息的事马上要做。
  在哥本哈根十二月三十一日二十四点零零分零零秒,趣伏里乐园内骤然升起的烟花照亮了整个东一区新年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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