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朋友 欣虹(三个人一起会坏掉的)

她背对着他, 毫无察觉的半蹲在炉前扇火暧昧朋友 欣虹,玉红梅停在两步之距,审视般扫视眼前的猎物。
  身段倒是出挑, 只可惜肤色差了些。
  不然在弄死前还可以先享用一番。
  玉红梅唇角渐渐勾出一丝杀气, 他将刀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用赤亡杀她都是抬举她了。
  刀落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终于引起了炉前丫鬟的注意。
  丫鬟受惊般飞快回眸, 清澈的眸里满是惊慌。
  玉红梅微微一愣,肤色虽差,这双眼睛倒是生的极美。
  丫鬟似是没想到厨房还有人,吓得跌坐在地上紧张的捏着绣帕,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好似无意的落在了木桌上的那把刀上,她身子肉眼可见的一僵, 而后双手飞快捂着嘴惊呼一声, 眼底尽是畏惧与慌乱。
  “你, 你是何人。”
  姜滢将一个寻常丫鬟在此情形下会有的反应, 拿捏的恰到好处。
  她出四方潭时阁主曾与她说过,不管是杀人还是自保,并非所有的情况都适合用武力解决,遇着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正面迎敌是下下策。
  玉红梅生的本清秀,奈何心思狠毒,俗话说面有心生也是有几分道理的,饶是他再清秀也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可他犯恶无数却能活到今日,本事绝不容小觑。
  传闻里,玉红梅原本也是出身名门正派,后来因误会与门派起了龃龉,他便起了报复之心,叛出门派后不知从哪里学来一套邪气凶残的刀法,又打造了锋利异常,独一无二的赤亡。闪烁着烛光的厨房里,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道纤弱的身影。
  如毒蛇伏击猎物般,带着瘆人的杀气, 而在炉前生火的猎物对此毫无防备。
  柔软的腰身, 纤细的脖颈,好似只需一只手就能掐断,而她咳的直不起腰的样子, 好像根本无需他动手,她自己就能咳的岔过气去。
  玉红梅终于确定, 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丫鬟对他没有半点威胁。
  他缓缓从暗处现身, 踱步靠近她。
  
  虽然她知道这里头有隐情,但是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得志之后祸害武林,死于他手的不完全统计便已有两百余。

 文学

  武林各门派也曾派人围剿他,最后都是有去无回,这也就更加造就了他嚣张疯癫的xing子。
  有的人不过是无意中多看他一眼便死于非命。
  明郡王的内功比她深厚尚且中了玉红梅一刀,她虽比明郡王多了实战经验,但此人却比她更甚。
  像这种内功,战力皆在她之上的疯子,她除非不想活了,才会与他正面厮杀。
  她习的内功乃逢幽阁独有的内功心法,只要自己想要隐藏旁人便绝不会察觉,便是把脉也不会被窥破。
  也正因此,眼下情形对她更加有利。
  此时此刻在玉红梅眼里,她就是他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的小人物,他对她不会有任何防备。
  果然,他放下了赤亡。
  玉红梅渐渐靠近,她便畏惧万分的将手撑在地上往后退,颤抖着,带着哭腔道:“你,你想做什么。”
  玉红梅眼底勾着残忍阴邪的笑意:“你这双眼睛,这把娇滴滴的嗓子,我很喜欢。”
  姜滢退无可退,背已经抵在了灶台上。
  她只能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整个人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玉红梅停在她的跟前,微微弯腰居高临下道:“喊啊,看是你死的快,还是救你的人来的更快。”
  姜滢连忙惊慌的捂住嘴,不敢再出声。
  “这才乖。”玉红梅轻笑一声:“给我弄些吃的,我心情一好说不定会考虑饶了你。”
  死也有很多种死法,他会考虑给她个痛快。
  姜滢小心翼翼的问道:“当真?”
  这种话鬼都不会信。
  玉红梅唇边笑意渐深:“当真。”
  虽然姿色确实差了些,但这嗓音着实招人。
  不过,烛火一灭不就什么也瞧不见了。
  姜滢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走向灶台。
  她哪里会做什么吃的,且就算会也不会做给这种恶人吃,做毒药还差不多。
  姜滢早就瞧见了灶边还有剩下的汤,和几个馒头。
  她摸了摸后带着怯意的看向玉红梅:“还是热的,你先吃,我再给你煮碗面。”
  玉红梅饿了一天,哪里会拒绝,若她没有突然闯进来,他本就是要拿那几个馒头的。
  “嗯。”
  姜滢拿了个托盘将汤和馒头端到了桌上,才又转身去了灶台,往锅里加了些水,便开始生火。
  玉红梅没再注意她,端起汤灌了几口。
  但动作却停顿了一瞬。
  姜滢注意到了他停顿的那一瞬,下意识握住了火钳,见他继续吃下去才悄无声息的收回视线。
  大约半刻钟后,玉红梅放下碗筷走到了灶边,歪了歪头,问:“还没好吗?”
  姜滢怯生生抬起头颤声道:“水还没开。”
  “是吗?”玉红梅盯着她,眼底一片寒霜:“可是毒药我都吃完了,你这面怎么还没煮好。”
  姜滢动作一僵,猛地抬头看向他。
  “毒虽烈,但是剂量少了些。”
  玉红梅笑着指了指锅里:“若是在面里再加一些,或许...”
  姜滢捏紧火钳,紧张的盯着他。
  “也没用。”
  玉红梅脸上的笑意蓦地消散,抬手便一掌击向姜滢。
  姜滢在他出手的同时便已经腾空而起,落在了木桌旁。
  “你果然不是丫鬟。”玉红梅负手而立,笑看着她:“虽然我不知你是如何隐藏了内力,但就方才露的这一手来看,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说是何人所派,我考虑给你个痛快。”
  “咳,咳咳。”姜滢虚掩着嘴咳了几声,才抬眸道:“你何时知道的。”
  玉红梅饶有兴致的朝姜滢的手抬了抬下巴:“初时我没有怀疑,但方才你端饭过来,我瞧见了你的掌心和指尖...”
  “啧啧,别说茧子了,那叫一个细嫩啊,这可不是一个丫鬟的手。”
  姜滢笑了笑:“主子身边的近身丫鬟都养的极好,从不做粗活何来茧子。”
  “你说的那是大户人家。”
  玉红梅缓缓走近姜滢,眼底盛着别样的光:“就梁家这样的门户,能养出多娇嫩的丫鬟?”
  姜滢没有后退,只紧紧盯着他。
  “别等了,你既费这般功夫来杀我,怎么就不知我百毒不侵呢?”玉红梅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颈处:“若我猜的没错,这应当不是你原本的肤色。”
  “仔细瞧瞧你这容貌到也不差,若洗去易容的东西...”玉红梅眼里光芒渐盛:“那可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啊。”
  姜滢眼底微暗:“百毒不侵?”
  玉红梅挑眉:“是啊,想知道为何吗?”
  “也不是很想。”
  姜滢淡淡道。
  “可是我今儿心情不错,偏就想与你说说。”
  玉红梅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彻底消散:“你来杀我是因为我屠了宗义派?”
  姜滢:“三十二条命,死状极其惨烈,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
  “可我只是在为自己报仇。”玉红梅漫不经心道。
  姜滢微微蹙眉。
  “你当我百毒不侵是怎么来的,就是那位人人口中正义的宗义派门主,在我身上试了八年的毒所致啊。”玉红梅咬牙切齿道。
  姜滢微微垂眸,捂嘴轻咳几声。
  “他儿子胎内带毒活不长久,他便将我抓去关了八年,在我身上试了上百种毒。”玉红梅面容扭曲的缓缓靠近姜滢:“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吗,哈哈,那得托他儿子的福,他老子给我下毒,他儿子给我解毒,我能逃出来,也是那位少门主将我放出来的。”
  “你说可笑不可笑?”
  玉红梅说罢便大笑了起来,笑的眼角都泛了泪。
  “这就是你留他一命的理由。”姜滢咳完一阵,声音略微沙哑道。
  “对啊!”玉红梅摊了摊手:“他放我出来,我留他一命,报恩嘛。”
  姜滢盯着他猩红的双眼,好半晌才轻轻笑了笑。
  “你笑什么,你是觉得我不应该留他xing命是不是?”
  玉红梅眼睛发亮,兴奋的道:“我其实也这么觉得,不如我去把他杀了如何?”
  “玉红梅。”姜滢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试毒是你自愿的。”
  玉红梅疯癫神情蓦地僵在脸上。
  “你父亲乃江湖草莽,在外头杀了人惹来仇家报复,你父母死后,你与你弟弟在逃亡过程中走散,你走投无路求到了宗义派,陆门主说你根骨心xing皆不佳不愿收你,是你得知陆少门主胎内带毒,又恰巧知道陆门主在调制解药,于是你自告奋勇愿意试毒,只求他收留你。”
  “陆门主早年得了一个方子,凝聚百味剧毒炼制丹药以毒攻毒或许能救陆少主,可毕竟是剧毒,剂量难以把控,需要万分谨慎,你自请试毒,陆门主为救少主踏错了这一步,可试毒的过程实在痛苦,即便有陆少主偷偷给你解毒,可他并非每次都能找到解药送来,你实在受不住了,便在一次陆少主进暗室后求他救你,陆少主本来就不赞同试毒这件事,便同意了。”
  “你逃出宗义派后,陆门主怕你将此事外露,便对外扬言你叛出门派,并暗中追杀你,你逃亡过程中意外得到一本赤煞刀谱,和一个铸刀的方子,此刀谱极凶,心xing不稳者很容易被侵蚀心智,你虽学成,但因你无法控制心xing,期间杀人无数,后来你觉得这一切都是陆门主的错,便杀了门派嫡系,唯留少门主一人。”
  “我说的对吗,柳玉桐。”
  姜滢冷冷盯着他:“可惜了,竟不知你因此百毒不侵。”
  平白浪费她一颗剧毒。
  阁主近日将阁中供药的价格又往上调了,水汀说许是阁主被哪个姑娘骗了钱财,才这么丧心病狂赚自己人的钱。
  玉红梅此时整个人已彻底僵住,他阴狠毒辣的盯着姜滢,许久后才咬牙道:“你到底是何人!”
  姜滢又捂嘴咳了几声,从腰间掏出一个血红贴子,冷声道:“逢幽阁慕岁,奉命将你就地诛杀。”
  逢幽阁!
  玉红梅脸色一变:“你竟是逢幽阁的人,还有名字。”
  他是知道自己上了逢幽令,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接这道令的会是这样一个……走三步咳两步的病秧子!
  瞧不起谁呢这是!
  姜滢默不作声。
  “看来我面子还挺大,竟惊动了逢幽榜前二十。”玉红梅瞧了姜滢半晌后,阴狠一笑:“可是那又如何,你不是我的对手。”
  姜滢深深的看了眼一眼,轻笑道:“你说的对,方才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现在不一样了。”
  玉红梅笑意一收,便要攻来,可人还没到姜滢面前他便身形一晃。
  “你...”玉红梅感觉内力正在快速流逝,他试着凝聚却没能成功,猛地抬头看向姜滢,恶狠狠道:“你做了什么!”
  姜滢朝炉子的方向淡淡一瞥。
  玉红梅随之望去。
  恍然想起方才她一进来便在此处生火。
  “雾香,无色无味,投放至明火,能让人在一刻钟后内力消散,筋骨尽软。”姜滢抽出怀中匕首,缓缓靠近玉红梅:“我进来之前就吃了解药。”
  “若一开始你就动手,我还真没法子。”
  玉红梅捂着心口,想要往后退却已使不上半分力,很快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你说你百毒不侵时,我还有些担忧雾香对你无用,不过一想到雾香并非毒药后,便又抱了几分期望,所幸,我赌赢了。”
  姜滢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道。
  玉红梅闭了闭眼,满腔的懊恼。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栽在这样一个病秧子手上!
  姜滢半蹲下,将匕首落在玉红梅的脖颈:“现在,该我了。”
  “你上了血红帖,活是活不成的,不过,你若是回答我的问题,我能让你死的痛快些。”
  玉红梅冷哼道:“原来你也有求于我,呵,好,好得很。”
  “左右是死,悉听尊便。”
  姜滢轻轻歪头:“是吗?”
  “不知你可曾听说过逢幽阁有一种名唤万蚁蚀心的药水,皮肤上只要沾上那么一滴,便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红梅浑然不在意道:“尽管试试。”
  他这一生作恶无数,无所畏惧,又如何会惧怕这些东西。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给你用。”姜滢道。
  玉红梅一愣后,颇觉好笑:“你怕是疯了吧,你觉得我玉红梅会在乎谁的死活?”
  姜滢看着他,徐徐道:“玉红梅没有,但,柳玉桐有。”
  玉红梅的笑意僵住。
  “你的弟弟,柳玉梧,你说,他怕不怕。”
  姜滢盯着他,轻声道。
  玉红梅闻言呆滞了很久,才颤抖着唇低喃:“弟弟...弟弟,他...他还活着!”
  “你把他怎么样了!”
  玉红梅再抬头时,眼睛血红,面容扭曲的极其恐怖。
  “他被一农户收养了,你知道的,他自小身子弱,农户也没有供他习武的能力。”姜滢慢慢道:“他如今虽不是锦衣玉食,但那对夫妇没有亲子,一直将他当成亲子般疼爱,明年,他就要成亲了。”
  玉红梅唇颤了颤,眼底的疯癫逐渐的平息。
  “成亲...”
  “对。”姜滢:“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不会动他。”
  “我要见他!”
  玉红梅突然朝姜滢扑来,厉声道。
  姜滢微微一侧身,他便扑到了地上。
  “你觉得你见他是为他好?”姜滢盯着地上形容狼狈的人,轻咳几声,继续道:“你见他必定会留下痕迹,只要有痕迹就有可能被人查出来,我可以承诺逢幽阁不会动他,但是旁人...我可没那个功夫管。”
  “虽然我会尽力掩盖你去见他的行踪,但你敢赌吗?你的仇人成百上千,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有个亲弟弟在世上,你说他们会如何?”
  “够了!”玉红梅歇斯底里吼道:“你别说了!”
  姜滢没再吭声,安静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玉红梅才撑着勉强坐起身,双眼无神的盯着窗户外:“他娶的,是个怎样的女子。”
  此时此刻的玉红梅再无方才半点嚣张疯魔之气,他眼底难得的带了些许柔软。
  姜滢神情微微一僵。
  若是玉红梅寻常时定能看出端倪,可他现在心神俱乱,并未察觉。
  “他们相伴长大,她是位教书先生的女儿,善良可爱,聪敏机灵,她,对你弟弟很好。”
  玉红梅呆愣了好一会儿后,唇角轻轻一弯,而后他将脸埋在手中,呜咽出声。
  他当年与弟弟走散后,他在一处崖底找到了弟弟的衣裳,他便一直以为弟弟死了。
  于是他才去了宗义派,自愿试毒。
  姜滢对玉红梅的痛哭并没有生出半点恻隐之心。
  她没资格。
  他的手上有太多的冤魂。
  许久后,玉红梅才般抬起头,哑声道:“你问吧。”
  姜滢看着手中匕首,头也未抬道:“是谁让你去劫弓|弩。”
  玉红梅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有些诧异:“逢幽阁与朝廷合作了?”
  “你只管回答。”
  姜滢冷声道。
  玉红梅嗤笑了声:“也是,将死之人知道也无用,不过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姜滢面色骤冷。
  “找我的那个人要我给个投名状,只有劫走弓|弩,他的主子才会用我。”玉红梅道:“我没有成功,所以我不知他所说的主子是谁。”
  “此人有何特征。”
  玉红梅想了想,道:“他见我时易了容,我只看到他手背上有一颗红痣,我知道的就这些。”
  姜滢皱了皱眉,她明白玉红梅此言多半是真的,沉默片刻后,转头冷冷的看着他:“我可以回答你方才的问题。”
  “逢幽阁没有与朝廷合作。”
  玉红梅略带疑惑的看着她,这个问题有必要回答他吗?
  “但是你伤了我的人。”姜滢捏着匕首,目光森寒。
  玉红梅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伤了你的人,哈,哈哈,你也说了我的仇家成百上千,犯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伤,只有死...唔!”
  腰间传来一阵剧痛,玉红梅忍不住痛呼一声,他低头看去便见姜滢手中的匕首深深的扎在他的腰上,正顺着他的腰从他的肉中继续往他的腹间划。
  “现在,想起来了吗?”
  姜滢面色冷冽道。
  玉红梅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画面,他此时已痛的额头直渗喊汗:“你...明郡王...”
  他昨日逃走之时伤了明郡王,伤口正是在这个位置。
  “可,他的伤...远没有这...般深...唔!”
  “他痛一分,我便要你还十分。”
  姜滢手上力道渐重,匕首几乎全没入进去。
  那般好看的一个人,身上多了一条难看的疤,着实碍眼!
  “你...唔!”
  姜滢猛地抽出匕首,又快速刺去。
  这一回扎进玉红梅的脖颈。
  玉红梅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双眼圆睁着缓缓倒在地上,他的最后一道视线是看向窗外。
  他罪无可恕,万死难辞其咎,若有报应只管报到他一人身上,他愿用尽生生世世偿还,只愿弟弟,年年岁岁,平安喜乐。
  姜滢确定他再无气息时,走到窗边放了一个信号。
  等待的空挡,她神色复杂的看着玉红梅,不,柳玉桐。
  他的弟弟柳玉梧四岁与他走散,后来确实在养父养母的疼爱下平安快乐的长大,有一位自小相伴的青梅竹马,他们很早就订了亲,约定待他十九岁便成亲,若是他们都还在世,明年他们就该成亲了。
  可惜在他十三岁那年被仇家寻仇,他的养父母,那位青梅竹马,都死了。
  那年,正是十七岁的柳玉桐逃出宗义派之时。
  他的弟弟柳玉梧和他的未婚妻,都因柳玉桐而死。
  哦不,也或许,他的弟弟还在人世,据逢幽阁存放的消息,当年他被追杀跳下深潭后,并没有找到尸身,从那以后也再没了下落。
  姜滢没等多久,逢幽阁便来了负责验收任务的使者,确定玉红梅已死后,来人将血红帖盖了印收回。
  至于玉红梅的尸身,和厨房的痕迹也不必姜滢管。
  “这把刀如何处置?”使者问道。
  一般而言,只要没有阁主令,任务留下的东西都归接令人。
  姜滢原本想让他带回逢幽阁,但想了想,还是上前拿起赤亡:“我带走。”
  她用不上,拿去送礼倒是行,就当感谢他救了姜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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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香院
  萧瑢刚换好药,一道极强的劲风便破窗而来。
  萧瑢迅速将身前的阿礼拽开,下一刻,一把骇人的刀穿破窗户,深深|插|在阿礼方才站立的身后的柱子上。
  柱子霎时裂开一道痕。
  阿礼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滴个娘耶,这要是插在他身上,他不得成两半了!
  琅一在第一时间就追了出去,一刻钟后无功而返,跪在萧瑢面前请罪。
  “属下无能!”
  萧瑢正立在柱子前眼也不错的盯着那把刀。
  这就是赤亡。
  玉红梅死了。
  “主...主子,您瞧什么呢。”阿礼此时终于回过了神,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发颤。
  萧瑢将方才从刀柄上取下的纸条递给琅一:“手背上有红痣的人,应是此次劫弓|弩的主使者。”
  琅一起身恭敬的接过纸条,上头只有短短两行字。
  ‘一欠,手背上有红痣,二欠,此刀赤亡,望存’
  琅一应下后,又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明白过来:“这意思,是要主子欠人情。”
  前者倒好说,可后者..主子又没说要赤亡这把刀。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阿礼偏头看了眼刀,倒抽一口凉气:“嘶,这把刀好生骇人!”
  “主子您快把它取下来,瞧着就瘆人。”
  萧瑢淡声道,“这是梁和柱。”
  阿礼不解:“所以呢。”
  萧瑢还没来得及出声,陆知景的声音便传来:“它没了你家主子的寝房就得塌。”
  “发生了什么事,我方才看见琅一好像在追什么人....呀!”
  陆知景惊恐的盯着裂痕中的那把刀,它刀身的三分之二没入了柱身:
  “这...这这这哪来的刀!”
  阿礼倒是恍然明白了什么:“主子的意思是,抽出这把刀,这柱子就得断?”
  陆知景微微后仰:“嘶,什么仇啊这是!”
  不取就得日日对着,取,寝房要塌。
  这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啊。
  “长明,取还是不取?”
  萧瑢沉默片刻,道:“都出去。”
  陆知景耸耸肩,这就是要取的意思了,他一手将阿礼捞过来:“快,走走走,先出去。”
  琅一稍作犹豫后也随后出门,以他的内力取不出这把刀。
  几人在院中立了半刻钟,终于传来了动静。
  萧瑢提着刀飞快掠出,他的身后,寝房化为一片废墟,掀起一地尘烟。
  阿礼目瞪口呆的看着,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重重拍了拍大腿:“哎呀!应该先把重要东西都搬出来才是啊....”
  姜滢此时并未走远,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坍塌的声音,她略有些疑惑的往后看了眼。
  这听着,像是什么塌了?
  不知为何,她莫名感到心虚,这应该,与她没有关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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