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白天的事?”—次干三四个小时正常吗
君婷嗯声:“我在想怎么整回去。”
整人的办法虽多,但能完全抽身的却极少。这次是姚窕走了狗屎运,有能指派的人,还有她一时冲动踢坏门的手笔。要不是怕惹到北淮那边影响文仲,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早知道,她就在器材室待一个晚上了……此假设一出,君婷就摇了摇头。即使重来一回,她还是会踹门,以卖惨来博同情,不是她的风格。
见她沮丧,傅彬拽了拽她的马尾,提醒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意思?”
“她整了你,你用相同办法整回去,学校那边讲究一碗水要端平,发现了会睁只眼闭只眼,统一模糊处理的。”
“可是她不会信我啊。”
套路才被用过,姚窕怎么会上当。
“你也说了,这事追根到底要怪我。”傅彬弹她脑门,“所以我会帮你。”
君婷眼前一亮,“你真要帮我?”
虽然有点违背自己原则的意思,但为了眼前人高兴,傅彬还是点了头,“嗯。”关于踢坏器材室大门的谈话来得比君婷以为的要晚了几天。
“上周,你踢坏了器材室那扇门的门锁,对吧?”
好大一个窟窿,但位置太偏,周一清洁员过去清扫才发现。
君婷坦荡地承认,“对。”
教导主任一愣,没想到她那么干脆地就坦白了罪行,他轻咳两声:“给我说说理由。”
“有人关我进去,我一没带手机,二没人接应,不踢门我怎么出来?”
从监控里教导主任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问君婷,不过是例行走流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她:“先不说是谁关你进去的,那扇门被你踢坏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赔钱。”君婷想了想,又补充,“写检讨。”以前袁媛就是这么干的。
君婷情况特殊,是校长那边的关系塞进来的,知道她家人不在身边,教导主任不好为难她什么,只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和你班主任说的,到时候她会告诉你你该怎么做。”
但君婷没走。
她站得笔直,抬头挺胸,像是不满教导主任的草草了事,“主任,这件事就算完了吗?我被人关在器材室,差点被关一个晚上,学校难道连追究都不追究?”
“你不是出来了么?”教导主任这才正眼看向她,“学校这边怎么安排是学校的事,你是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不需要管其他事情,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
君婷乜他,无所畏惧地拒绝:“不行。我知道是谁关我的,反正监控里有证据,我申请学校给罪魁祸首处分,还要她亲自向我道歉。这是校园暴力,不能善罢甘休。”
“文君婷!”
君婷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教导主任张望了一圈办公室,他叹气,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过来。”
君婷向前走了两步,只听耳边轻飘飘的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家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你高调?”
她愣住了。
……
办公室里走了一圈,君婷回到教室,停在门口有气无力地喊:“报告。”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见是她,也没多问,就放她回了座位。
途中,君婷很敏锐地感觉到了来自姚窕的注视。不用看,她都知道姚窕此时此刻有多得意。
瞳色一时浓得像撒了墨汁。
小人得志,气死她也。
君婷一坐到位置上傅彬就醒了。
他从旁边掏出草稿本,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话,然后点了点前排女生瘦削的肩膀。
君婷心情不佳,接过草稿本时差点撕坏脆弱的纸张。
空白的纸上就三个字:【怎么说?】
她回:【我需要赔钱,还得写检讨,但关我的主格使人什么事也没有。】
傅彬看后,微皱眉头,【知道是谁了?】
【知道啊,你的追求者。】君婷在气头上,想到什么写什么,草稿本往身后一丢,就趴在了桌上。
傅彬拂了眼她懊丧的后脑勺,随后又将目光扫向姚窕——
姚窕只觉得身后突然刮来一阵冷风,阴恻恻的湿凉,她打了个寒颤,回头,却没发现刚才看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君婷不高兴,回家路上闷闷不乐,连傅彬给她买的关东煮,她都只吃两口就不动了。
“没胃口。”
君婷终于开心了。
她伸手,“那把关东煮给我吧。”
“有胃口了?”
“有胃口了。”
……
只是这个办法才走到南水桥,君婷就后悔了。
“狗咬了我,我又咬回去,那我和狗有什么区别?”
吃了一碗关东煮,君婷冷静不少。文仲从小就教她,以牙还牙可以,但手段要比对方更高明;可如果对方级别太低,她大可不必将其放在心上。
姚窕手段不入流,更提不上高明,实在犯不着她大费周章。
傅彬像是早就猜到君婷会反悔,他没做出什么惊讶的表情,而是问:“那不报复了?”
君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到了更好的。”
绝对,会把姚窕气个半死。
“是什么?”
君婷看向傅彬,一字一顿:“傅彬,我们交往吧。”
天彻底暗了下来。